厉王眸色微怔,侧头看他,“你这话何意?难不成二姑娘与邢修远是……”
萧平笙抬手打断他,驻足侧身,眉眼沉稳语声温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我箫家眼下,阿姐无需高嫁,我只求她日后能度日安稳,得夫家敬重,邢修远兴许并非大将之材,但他秉性醇良,会待我阿姐好,便够了。”
厉王张口结舌,定定瞧着他半晌没说话。
萧平笙默了默,接着道。
“箫家有我萧平笙一人足以,无需任何助力,箫家荣宠衰败,皆是我一人之责,与我阿姐无关。多谢王爷抬爱,箫家属实难以受重,平笙谢过了。”
这番话,他拒绝的清清淡淡,却绝不失礼,厉王罢一时心绪复杂难言。
放眼帝都城,世族门庭鼎立,哪家不是儿孙满堂,父子叔侄聚力往一处使,多少人联姻看重个门当户对,不正是为了巩固家族地位凝聚势力,如此才能维护家族荣华昌盛不倒。
偏他萧平笙,要如此与众不同,要凭一己之力鼎起箫家。
该敬他孤勇无畏好,还是该笑他不自量力?
然而面对萧平笙清冷孤绝的眉眼,厉王心下沉了沉,心知他并非说说而已,而是果真如此想的,一时神情复杂极了。
半晌,他蹙着眉长叹一声,抬手指了指萧平笙。
“你啊,你,唉……不谈也罢。走吧,冲你这份胸怀,本王敬你两杯。”
这顿酒,厉王与萧平笙畅饮至天色昏暗。
喝到最后,厉王醉了过去,萧平笙又亲自带人送他回王府。
返回将军府时,已是月上中梢,萧平笙站在廊道分叉处顿了顿,扭头问箫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