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帝都远,温岚又依仗着箫家军,不论嫁到淮北哪家高门大户,都会一生受敬爱的。”
这于温岚来说,已是份可预见的安乐稳重的余生了。
“那她,怎么又出现在帝都?”
箫平笙垂下眼,默了默,缓声道:“随我父兄的灵柩归来的。”
“那时,箫家军中副将,将她藏在扶灵的兵卫中,直至回到府中,也不曾有人发现。”
——箫平笙的父兄,是滕武十九年阵亡的,那么温岚至今,已藏在将军府五年了。
江幸玖看着箫平笙,樱唇濡喏,开口时语声低细。
“虽说温家的事已过多年,温岚如今也已与那年有些变化,但她是罪臣之女又是娼籍,把她藏在将军府,太危险了。”
箫平笙微点下颚,深吸了口气,紧了紧握在掌中的素手,嗓音低沉。
“当初,若非她身怀有孕,实在也不会冒险将她送回帝都。”
这个消息,无疑于又惊到了江幸玖,她惊的话都磕巴了一下。
“温岚……温岚嫁人了?那她的夫婿……”
箫平笙摇了摇头,眼睑掀起。
四目相对,江幸玖在他眼中浓重的墨色里,看出了沉重与肃穆。
她心下一咯噔,心知,接下来箫平笙要说的话,恐怕至关重要。
“阿玖……”
箫平笙念了她的乳名,声线沉肃:“温岚敬慕我大哥,照顾他重伤之时,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犹如雷霆震耳,江幸玖被震的脑子都放空了,月眸澄澈怔然,半晌没接上话。
——什么肌肤之亲,这分明是委婉了吧?温岚的孩子若是箫家大郎的,那分明是夫妻之实啊!
箫平笙薄唇微抿,瑞凤眸里墨色如潭,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