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夫人您别气了,与这种人有什么好气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清夏连连点头:“正是,这等人就是闲的,无事可做竟给人添堵,您别放在心上,您走慢些,慢些。”
明春:“看脚下!台阶台阶!夫人您走这么快,别踩了裙摆,奴婢扶您!”
清夏:“想着您腹中的小主子,我的夫人,您可稳当些吧……”
直到要上廊桥前,江幸玖才长长吁了口气,步子也放慢下来,垂着眼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踩得仔细。
明春和清夏这才松了口气。
主仆三人回到劲松院,江幸玖踩着雪白的鹅卵石路走的小心,一眼瞧见廊下围栏上落着只灰白的鹰隼,顿时将方才的气火抛在了脑后。
“明春!快让人拿小鱼来!”
箫平笙养的这只鹰隼,爱食肉,每每送信回来,都是明春和清夏拿了鱼或生肉,哄着它吃了,才小心翼翼将它腿上的竹筒摘下来的。
明春应声匆匆去了,清夏扶着她上了台阶。
江幸玖一边进屋,一边回头看了两眼,这些日来,每每瞧见它,身边的人包括她自己,都不太敢靠近,生怕它钩子似的鹰喙和利爪会伤人。
今日再看,只觉得那只鹰眸烁烁威风凛凛的鹰隼,怎么瞧怎么温顺乖巧,心头那一点点的骇意,也都消散了。
——箫平笙定是知道他要做父亲的喜讯,他会回些什么呢?
回到屋里,由着清夏伺候着更衣净手,等明春将竹筒送进来,江幸玖跪坐在矮榻上,迫不及待的拆开。
宣纸信条墨香浓郁,纸上字迹浓墨清晰力透纸背,笔锋果决率意苍劲有力,一个个都像是凿在她心上的。
【吾妻玖娘,千里相隔思卿甚切,得知喜讯郎君感涕,只恨战事拖累无插翅之能,望玖娘努力加餐饭,珍爱六甲贵体,郎君必当竭力应战,不日既归,以解相思之苦,挚爱,珍重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