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烈日当空。
箫平笙与江昀杰策马自西城门出来,就瞧见两军对峙,对方约莫不过两三百人,列队后方停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
车架比一般的马车宽敞厚重,呈四方形,四周黑金帷幔垂落,车檐挂着紫铜钟铃。
这庄严沉厚的气息让它酝酿的,跟这天干地燥两军对垒的氛围格格不入。
江昀杰出来时,头上就顶了帷帽,纱帘掀开,他左看右看盯了几眼那马车,一脸不可思议的歪头问箫平笙。
“这么大日头,车身围这么厚的黑帷幔,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停了口棺材呢!怕是个分不清冷热的吧?这不跟蒸笼似的?”
他说着,看了看箫平笙一身的黑金长袍,啧啧有声摇了摇头,小声嘀咕。
“我是不明白你们是什么脑子,看来这人也跟你有同样喜好。”
——只要模样,不要舒坦。
日光刺目,箫平笙瑞凤眸微眯,静静盯着那辆毫无动静地马车,慢吞吞道了句。
“行军作战,哪来得及收拾那么些行装?”
“何况。”他用眼尾扫了江昀杰一眼,满脸意有所指,“穿黑衣,若是伤了,瞧不出血,没那么狼狈。”
江昀杰:“……”
——不知怎么地,他就想起来跟箫平笙重逢那日,被齐国公的人追在半路上围杀。
——好好的郎君白衣胜雪,愣是给穿成了身花衣裳。
他清了清嗓子,很是没好气,“我再说最后一次啊,那血大多不是我的,是三爷我斩杀刺客不小心……”
没等他说完,箫平笙点了点头,淡淡接话。
“嗯,是刺客的血。那又如何?看起来,不也是一样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