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珣王,当是要气死了,他会不会在新君继位那日出幺蛾子?”
将人放到床帐内,箫平笙屈膝侧卧在她身边,一手卸下金钩上的帷幔。
床帏幔布质地柔滑飘逸,一泄如瀑,将室内屋顶夜明珠散布的莹泽隔绝在外。
床帏内光影暗淡,箫平笙的声线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他是要气死了,扶先帝入陵时,连三分悲痛都伪装不出来,然而再气也无济于事。他能依仗的太后已是高龄,威望都是后辈敬起来的,然而事关国事,长公主也不会盲孝顺从。”
“何况,先帝为新帝留下的几位辅业重臣,无论是祖父,长公主,还是朔王,都并非珣王和太后能摆布的。”
江幸玖眼睫眨了眨,没再问,而是贴着他身子,合上了眼。
这些日,她总记挂着箫平笙的安危,记挂着他何时能回来,竟是没睡过一个踏实觉。
眼下人就在身边,她心思安宁,困意袭来,几个瞬息的功夫,便睡熟了。
国丧之期,新君尚未继位,早朝自然还是不用去的。
翌日,小夫妻俩睡到日上三竿,被敲门声唤醒。
江幸玖眯着眼,听见箫胡在门外低声禀话。
“将军,珣王殿下来了。”
珣王?
江幸玖睡眼惺忪,微抬头看向身边的郎君。
男人眸色清冽,像是醒了许久,他大掌抚了抚她面颊,声线沉柔叮嘱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