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沉甸甸的,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不能再待下去了。
季明舒无话,决意离开。
“望舒,天残宫左护法天青子之徒。”
这句话让季明舒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她回头看着他,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她仿佛看到了手握茶杯、运筹帷幄的模样。
“你前去宜安城,潜入晋王府,是为了追查荫龙山一案。不,你不是为了当年的案子,准确地说,你的目的,一直是云家机关术。”
季明舒微微勾唇,说不出的嘲讽,“我似乎小瞧你了……”她顿了顿,“不只是我,所有人都小瞧了你。”
凌北辰定定地看着她静谧的面容,脸颊上一个大大「叉」形疤痕尤为刺眼,看得他眉心蹙起来,可语气找不到一丝痕迹,“哦?愿闻其详。”
“在我晕倒之前,这个房间原本坐的年轻人,他是在你授意之下假装晕厥的吧?毕竟是平城首富之子,为何要听从你的话呢?”
“世人只当我师父天青子是闲云野鹤的高人,没人知道他是天残宫的人,能查出这件事的,也就只有流云舫了。”
“我刚刚当真疑惑了,你怎能把我的身份和意图查地如此清楚?我还当是天残宫进了奸细,但仔细想想,这绝无可能。
而流云舫更不可能出卖雇主的信息,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了。闻名天下的流云舫,和你有脱不开的关系。”
“当初我让小随查荫龙山相关的线索,查如何解开卷宗的机关锁……这一切你都看在眼里,真相你早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轻轻笑了一声,笑声有点儿虚浮,“呵呵,当初我初到宜安城,被季夫人算计,和周二、苏家少爷在一个房间时,我突然中了暗算,那是你派人做的吧?目的是为了探我的底,对吗?”
凌北辰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分欣赏,“说的不错。”
季明舒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凡事真真假假如雾里看花,到头来,全都是假的,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她觉得很累,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