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回答,“阿舒身上的苦头都是在紫涵那个小丫头那儿吃的,如今她下狱了,去讨回一点半点儿,并不奇怪。”
凌北辰直直看着她,“紫涵公主是重犯,大祭司定然不会让她轻易去见,她既然开了这个口,定然有筹码。我想知道,她对你说了什么。”
白亦无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毕竟她是和凌北辰合作的,自然更不想和他生出嫌隙,她据实以告,“她以不参加婚礼相要挟,我不让她见人也不行了,至于是什么事情,老身是真不知道了。”
凌北辰沉默半晌,烛光在他天人般的容颜上明灭变化。
白亦见他神色沉重,问道,“凌大人可要去天牢?”若凌北辰想去,她不介意为了巩固合作关系,为他开这个方便之门。
不过凌北辰没有接受她的好意,简单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此时的天牢。
青冥被铁链五花大绑,关在了重囚室。
而今的她被褪下了公主礼服,卸下了重重的伪装,整个人凌乱、枯朽,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大祭司的名头果然好用,季明舒很顺利让狱卒退下了。
此时牢中只有她与青冥两人了。
青冥没有说话,怨恨的眼睛如同淬了毒,死死盯着季明舒。
季明舒有点儿想笑,却笑不出来,她踱步过去,在青冥面前站定,“我真是不太明白,你我打小便落入天残宫,算是同病相怜,你作何这么恨我?”
青冥没应,季明舒继续道,“论起来,害你落到今日这般地步的,是天残宫,是谢凝雪。你不去恨她,却要恨我,真有意思。”
青冥眸子转暗,从她身上移开。
季明舒视线投向小窗外乌云掩盖的月影,“我明白,人活着得需要个寄托,遥不可及的梦不敢想,自然需要一个更容易实现的目标。”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她,“不过你可有一次想过,你到底是谁?又为何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