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雪功力浑厚,此刻只用了两成功力,季明舒的身影便如折翼的风筝,飞在空中,撞上石壁,残破地摔在地上。

谢凝雪看着谢无渊,手掌的内力又多了两成,这一掌再下去,望舒便会经脉俱断,魂归九天了,若是谢无渊还无动无衷,她便真的信他了。

谢无渊看着她手掌的动作,眼皮都未眨一下,还推波助澜,“宫主一定要杀了她,为左护法报仇。”

谢凝雪一听「左护法」,当即顾不上季明舒,皱眉问,“天青子怎么了?”

她这般激动,并非是喜欢或爱天青子,她这样的人,谁也不爱,不爱儿子,甚至也不爱自己,只是有些人的存在仿佛已经成为周边空气那样自然,她无法想象没了空气她怎么呼吸。

谢无渊转身看着趴在地上口吐鲜血、气息奄奄的的季明舒,眯了眯眼睛,“望舒为了帮白亦获得大祭司之位,骗出左护法,让凌北辰重伤了他。属下赶到时,左护法已经心脉俱断,功力尽废了。”

谢凝雪一个趔趄,差点儿站不稳,“他人呢?”

谢无渊仿佛没看出她的急切,淡淡道,“属下已经让人照顾左护法了,他暂无生命危险,还请宫主先行处置叛徒。”

谢凝雪看了谢无渊一眼,他这般迫不及待地想望舒死,此刻她相信他是真的放下这女人了。

“把她关入暗牢!”

语毕,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谢无渊这才认真看了季明舒一眼,这一眼没有怜惜,只有一种说不出的阴狠,他挥挥手,侍女便将季明舒拖下去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拖下去的素衣身影以及一地蜿蜒的血迹,表情没有一丝松动。

原来,任何事都会习惯的,习惯了便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即便是心痛,痛一万次,便觉得也没有多痛了。

季明舒近来有些佩服自己,被青冥折磨了三个月,被谢无渊喂了伴生蛊,又受了谢凝雪一掌,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