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舒被吵得头疼,让道士们都退下了。

她不悦地看着那只手,“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口口声声圣人言,而今却不守礼教抓着一女子衣袖,可真是言行一致的典范啊!”

这句嘲讽似针一般,刺在冯正的心口上。他原只把季明舒当做和无希子一样装神弄鬼的妖道,却没想到这女子先和他讲圣人言。

他立马松了手,老脸顿时羞红到了脖子根。

季明舒不欲理会他,但冯正绕到她前面,伸手拦住她,“你不能走!你说清楚了,你一介女流,为何要蛊惑君心?你有何意图?”

季明舒当真怒了,都没有动用幻术,一把甩开他。

冯正没站稳,摔在石阶上,脑袋磕了好大一个包,流了不少血。

但这人是真执着,自己都摔成这样了,还要去拦季明舒呢。

季明舒向来信奉「不与傻瓜论短长」这句话,她懒得与冯正说什么,正准备动用幻术呢,不料一个久违的嗓音插进来,“小姐,且慢!”

季明舒回头,面露喜色,“耿宏,你能下地了?”

她走近,瞧他虽然还有病弱之态,但精神已经好多了,她很是高兴,“回头让明先生再给你开几副养身的药,一定很快会康复的。”

耿宏点头,“多谢小姐。”说毕又看了看边上呆愣的冯正。

季明舒这才意识到不对,问道,“你怎么到宫里来了?怎么进来的?”

耿宏如实回答,“老奴说是神女的家奴,守宫门的侍卫便放老奴进来了。”

季明舒觉得有些好笑,她真没想到,她的名字竟这么管用了。

耿宏再次瞥向了冯正,“老奴此来,是为了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