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陷入了回忆之中,“荫龙山那场天火烧了三天三夜,好像要将整个南希国烧尽了,这些年有时儿臣仍会想起,当年若不是父皇重病了一场,儿臣留下侍奉汤药,那么儿臣也该烧死在那场天火中了……说起来,儿臣这条性命是父皇从老天爷手中抢来的。”
听太子提及往事,皇帝有些恍然,他是不是过于疑心了?
可能太子并未发现什么,只是和他这个老父亲说说话而已,念头及此,皇帝有些感伤,他声音透着些苍凉,“这些事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
太子道,“是啊!是过去了,可这场所谓天火,让南希国储君丧命国君易主,让南希北夏西宣交恶,让南希没落,这一场天火,直接改变了三国局势。”
皇帝知道,太子的话远远没有说完,他停止了自我感动,看着太子,没有说话。
“其实,那时候,儿臣去去了现场,父皇可知,儿臣看到了什么?”
“儿臣看到了,无希子操控大火,烧了整座荫龙山,看到了他带人守住下山路口,将所有想逃命之人统统杀死。儿臣还看到了……父皇您。”
“儿臣多希望自己是看错了,多希望那个人不是您,多希望您还在府里养病……呵呵,您那哪像是病了的样子,您帮无希子指认昭仁太子、云凤澜和西宣北夏皇子皇孙时,没有留一丝丝的情面。”
皇帝终于开了口,“你都知道了。”
太子点头,“不仅这些,儿臣还听到了您和无希子密谈,听他为您配了无色无味的毒药,以用来对付先皇和先皇后。”
皇帝突然变得激动,强撑着站起来,“你懂什么?做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些年若不是我替先皇管理好内政、治理好百官,他哪有钱粮去征战?
哪有机会赢得四方臣服?这江山,他能坐,我凭什么不能坐?自古圣祖明君,没有谁的功业不是建立在尸骨累累之上,我何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