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秋拿出林照给的药膏,碰触时还是有些疼的,她拿着劲儿小心涂抹着。
窗户猛然间阖动,石秋两肩抖,心提起,她想了想,将瓷瓶放下,撩帘探头去瞧,银色半脸面具遮住真切眉目。
她心弦松懈,面上一喜:“你来了。”
下意识想下榻的石秋牵扯了膝盖,疼得她倒吸口凉气,柳叶眉颦蹙。
他忙快步过去,身颀长,站在床榻帷幔,遮去烛火光亮,一垂目,他看到她膝上的惨状,不由皱起眉心:“怎么回事?”
不加掩饰的注视之下多少有些不自在,石秋想将卷起的裤脚放下,动作至一半,遽然被他抓住手腕。
动作突然,令石秋嘴里要解释的话磕绊了下:“没,没事,做了错事,妈妈罚跪而已。”
她低着头,目光游移在锦被上。
忽然间,他松开她的手腕,手指转而悬在她膝盖上方,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石秋竟觉得他的手指几许颤抖,试探着试探着小心翼翼拿指腹碰了碰膝伤外圈。
突来的触感让石秋瑟缩了下,他呼吸皆放轻不少,连忙收回手。
目光一转,看到床里侧静躺着的瓷瓶,他探身拿过看了看瓶身,“涂抹了么?”
“将涂了左膝。”
他闻言不语,却是坐在床沿,打开瓶塞,剜了点药膏在指腹。
“过来,我帮你搽。”
石秋愣愣的,屁股挪了挪,变化了位置,坐到里侧。他就自然地将她的双脚搭在他的腿上,而后半低着头细细涂抹起来。
真是奇怪,他抹的一点都不疼。
石秋盯着他的脸发神,很想将面具摘下,虽然在夜中她用手描摹过好多好多次他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