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径直走去掐灭烛芯,并未想要得到他什么回复,而他亦没有说话。
屋内霎时陷入黑暗,她有一瞬间不适应,视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她不敢乱动,静静站着。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在仅有的月色下摸索着向她走来,气息越发相近,她不由屏了屏呼吸。而后,她的手指被勾住,一点点整个手掌被牵起,被包裹。
石秋有些沮丧,明光下连手都不愿牵,原来他们的一切即便到最后都只能在黑暗中进行。
她调整着情绪,脑子里将早早想好的流程重复一遍,可是,她仍忍不住有些委屈道:“我本来想和你喝酒的,忘了在黑夜中哪里能喝。只是,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迟了好几年踏上满是泥沼的不归路。”
她的手被紧紧攥住,捏得她有些疼的。
可她心里却有些痛快,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她想他总归不会无动于衷。只是这种无动于衷是出于占有欲亦或其它,石秋一点都不想去探索,她只要知道他不是没有一点感觉的离去的就好。
“我没有和凤二娘说,亦会将钱给她。”
石秋一时竟觉得可笑,“可是,总有一日啊。”
他似乎呼吸急了些,石秋不愿再和他就着这种话题聊下去,她试图让事情照她设想的走下去。
是以,她对他道:“三年来谢谢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最后一夜,便让我来伺候你吧,恩客。”
她从未在他面前用这两个字喊过他,无论如何,恩客追根究底就是客人。
她主动向他靠近,因为视物困难,她走得很是小心,然仍是踢到桌子腿,她疼得皱眉,下一瞬已被抱起来。
再反应时,人已经在床上。
真是奇怪,明明都是这么来的,她怎么还没有适应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