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忽感喉咙涩然,芝兰珍爱到什么程度,连死时怀里都揣着那一个刻有芝字的独坠。
说出的声音亦染上几丝抖颤,她呈到赵洪才面前,语气异常平静:“你从何得的这耳坠?此坠不过是普通金制,且又只有一个,有何收藏价值,竟会被摆放在这里?”
赵洪才目光扫过她手中物什,眼神微变,嘴唇嗫嚅似要说些什么,却又未果。
仲熙仿有察觉,隐隐是不对劲之处,尤其林照反应,他联想一番心中一紧,握住她的手。
这厢赵洪才长吁,开口道:“这耳珰虽然看着普通,但实际情意颇重。”
林照眯眼,攥着耳坠的手不住收紧。
“你是何意?”
赵洪才摇摇头,再叹气:“有日我遇见一男子,是他给我的,说是和心爱女子的定情信物,然因世事无常,身不由己,只得负了她。当时我四处淘物,他便将此给我,说耳珰上的字是他亲自所刻,一笔一划皆盛满他的心意,希望我能够将这份曾经的纯粹珍藏,似是祭奠。”
芝兰对那耳珰又爱又恨,时而拿着它咬牙切齿,时而又满是爱意地抚摸。她说这是他亲手刻的,专属于她一人的。
林照小时并无感觉,稍长大一些确乎嗤之以鼻。
她不懂,既是负心汉,何必再为他心伤?何必再念着他?芝兰总说早已放下,然无爱无恨,若恨着他便就仍念着他,真的就释怀了么?
瞧瞧,那个男人早已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埋葬了他们的过去,早已抛弃过往重新开始,可怜的她的娘亲,却试图用恨意蒙蔽自己,反将自己陷入出不去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