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旸,你以为你玩这些把戏,本侯便会听信你,让娇儿落入你手中?”
窦旸神色一变,面前的男人身影巍峨如松,那一身的凛冽之气朝他压来,让他隐隐生出几分惧怕。
“本侯纵横朝堂十几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明目张胆劫本侯的人,窦旸,本侯不好好处置你,怕是对不起你这番勇气。”
窦旸神情崩裂,怒道,“崔奕,她是我的未婚妻,你不能霸占着她!”
崔奕听到他直呼其名,不怒反笑,“窦旸啊,既然她是你未婚妻,程家出事的时候,你们窦家在哪里?聘着为妻,奔着为妾,你这样带她离开,当真是准备娶她?”
窦旸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顿时哑口无言,狼狈的身体竟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崔奕不想再看他,而是抬眸平视前方,冷冷吩咐,
“找个由头,把他丢去大理寺牢狱,再细细查一查窦家与程家之事。”
原先他还没往旁处想,可是多年的为政经验告诉他,窦旸今日举动不同寻常,或许里头有什么隐情也未可知。
“遵命!”霍江眼底冒着凶光,拧着昏厥过去的窦旸直奔大理寺。
窦旸被人带走,崔奕回到马车坐在木榻上,背上衣裳已然湿透,他却浑然不觉,一双眸子黑漆漆的,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任何光亮都能被吸进去。
他不由开始思索与程娇儿这段关系。
天经阁那一夜后,他最先想着,既然程娇儿已经是自己的人,也不是打着算计他的把戏,便该对她负责。
后来程娇儿不肯,他心里虽然不快却也没强求。
直到看到她屡次被人觊觎欺负,他才决定将她圈在身边。
她貌美娇憨,天真烂漫,便情不自禁起了怜爱宠着的心思。
程娇儿渐渐地也会跟他撒娇,他喜欢得紧。
但是眼下,一桩桩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不怀疑,程娇儿可能是因为家里的案子,才肯委身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