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蕴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想起今日是老父寿诞,却要承受丧子之痛,他于心不忍,拿出纸笔学着瑾瑜的字迹,写一封家书,为了不让父亲发觉,他愣是做旧处理,看起来仿佛是数日之前写就。
崔蕴之整理好心绪,在贺客散去之后,来到了望西阁。
程娇儿昏昏沉沉睡在了崔奕怀里,却始终不肯挪步。
崔蕴之走了过去,竭力压抑着情绪,带着笑意将信封递了上去,
“父亲,母亲,瑾瑜来信,临时有战事,他回不来了,说是得年关才能回京。”
崔奕嗯了一声接过信封展开。
程娇儿依旧靠在他肩头,目光落在信封上,渐渐染了笑意,
“我眼神不好,你给我读读。”
崔奕温声道,“诶,好,来,我给你读”
他一手揽住程娇儿肩头,一手捏着信封,眯着眼借着霞光一字一句念,
“父亲,母亲在上,儿瑾瑜惭愧,不能归京,眼下蒙兀集结精锐骑兵,正待南下,儿不敢弃大军于不顾,遂滞留云关”
信中先提了不能归京的缘由,旋即还写了几桩有趣的小事。
程娇儿倚靠在崔奕坚实的胸膛,听着募的笑了起来,一根银丝被风吹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沉浸在瑾瑜的字里行间,笑而不自知。
崔奕念着念着,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淡,念完最后一个字,将信塞入怀中,他眼角一行泪水滑下,无声无息。
仰眸,乌金西沉,透过树梢洒下最后一抹余晖。
霞光照射在程娇儿柔静的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绝色的姿容。
她眯着笑眼,伸手将垂落在崔奕肩头的银发给拂去,
“夫君,改日我们用黑油洗一洗头发,省得瑾瑜回来,识不得咱们了。”
崔奕低垂的眸眼怔了怔,嗓子黏住似的,迎着妻子期待的目光,艰难开口,“诶都听你的”
他尾音被风卷走,跌入落日余晖中,飘向云海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祝福每一位读到这里的读者,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接档文《继妻》追妻火葬场。另外一本预收《被迫嫁给奸臣后》,先婚后爱,婚宠日常,都是今年会开的古言。
闲来无事的话,可以看看连载的现言《头条隐婚》,后天会上架。
再次谢谢大家的陪伴,我们《继妻》再见,待我休整一二,很快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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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沙场铁衣碎,日暮髑髅皆作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