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卫嫆在这深夜中一点点将自己从再次来到北疆后的事情一点点在脑海里捋清楚。
从一开始就追着陈生去了荒城,再到怀疑军中有奸细,紧接着目标聚集在了常德的身上,后来便是回营取证,紧接着是谢昀他要替自己去漠北城。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合情合理,可是却总是让人心里隐隐担忧。
卫嫆披上了衣服,于黑夜之中点了一盏灯,拿到了桌案旁,又开始看起了地图。
漠北,荒城,荒城,漠北……
卫嫆在这两个地方之间,反反复复斟酌,脑海里不断着重复着谢昀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和他那似哀非愁的神情。
谢昀的安排,一定有问题,卫嫆的直觉这样告诉她。
可是,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派给他的增援,明日正午就会到。怀疑的奸细,常德就在自己的身边。
按道理来说,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唉。”卫嫆叹了一口气,手指摩挲着羊皮卷轴上那粗糙的纹理,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黑夜里,即便有油灯照着亮,可时间长了,眼睛还是有些涩的发酸。
卫嫆索性吹灭了灯,原地不动,闭上了眼睛。
北疆今年的冬天,异常的冷。
帐外此时似是刮起了风,吹的大帐“嘭嘭”作响,且似乎还下了雪,帐外来来回回巡逻的人走过,脚下发出“吱呀”的声音。
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和凌冽的风声慢慢的让卫嫆的心平静了下来。
突然帐外传来了常德轻声的例常询问。
卫嫆听进了耳,忽然脑海里有了一个想法,虽一闪而过却被她快速的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