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嫆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迷惘,随后便转向清明。看了眼谢昭手里的药,冲他点了点头,自己便离开了。
等卫嫆走后,谢昀便睁开了眼,眼神清澈,谢昭一眼便明白了。
怕是殿下在此之间,兄长从未合眼。
他们从前的事,自己也曾听母亲提过一二,本以为他们二人该是早就桥归桥,路归路,可眼下看,这两个人,该是从未放下过彼此。
此间缘由,就算兄长从不曾言明,但自己多少也能猜到些。
驸马不得参政,这一句,大概可以道尽兄长的心酸与苦楚。
他解开兄长的衣衫,看着上面的新伤旧疤,一边上药,一边想。
倘若,倘若祖父、父亲和大哥还在的话,那二哥会不会比现在要快乐的多。
又或是,自己可以更早的承担起家业,二哥也不会落的如今这般地步。
泪,就这样滴了下来。
谢昀本来神色郁郁,在想事情,突然间却感觉身上一热。
低头看去,竟是眼前这个小鬼头正在偷偷抹泪。
真是。
谢昀突然被他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弹了一下谢昭的脑门,板着个脸教训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老师没教过你吗?”
谢昭本就脸红自己落泪,眼下只把头低的更低,轻轻的“嗯”了一声,又说,“以后不会了。”
哎,谢昀低着头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心中的怜惜大过责备,叹了句,“这次就算了,以后让我再抓到一次,定饶不了你。”
“嗯。”谢昭老老实实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