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媚笑吟吟地,恢复了目无下尘的高冷,留下楼雅在原地,一扭一摆地钻进自己的小轿车,扬长而去。
从后视镜看,楼雅依然呆立在原地,手里拿着她的名片。
任媚一声冷笑。
她从来不是急性子,做什么事都是弯弯绕绕地,任谁都没办法一下子查到她身上来。
戚夏这个小助理,有野心却胆小没脑子;她不定能用得上,但埋一条线又不费事,说不准几时就能用上了呢?
任媚一踩油门,把楼雅丢到脑后。
在昨天之前,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竟会和程潜之扯上关系,直到接到林时丰的电话。
很多年前,她父母把钱全部投到世心集团的项目中,本以为能赚个盆满钵满,谁知道晴天一个霹雳,不但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
先是父亲出门逃债一去不返,没过多久,母亲去法庭办理了缺席离婚,某个阴霾的午后,母亲塞给她一把糖,把她留给年迈的奶奶,从此再无踪迹。
那把糖,她捏在手里一个月,做什么都不肯放,哪怕它已经化成一团粘腻。
奶奶本就重男轻女,何况是她这爹不管娘不要的累赘!
见她兀自不将手中的糖丢掉,奶奶拿起藤条就往她身上招呼。
她死命挣扎,嚎啕大哭跑出家门。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在雨里跑着跑着,跑到全身脱力。
她在雨中睡了一觉又醒来,等在她身边给她披上衣服的,是个身长玉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