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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么?不,父亲不会为他骄傲的。

他所做的一切,不像父亲那样出自热爱、出自本心。

本质上,他是个商人,做到这个行业的顶端,固然有自己的努力,也有林伯诚的安排与推动。

他只不过是顺势而为,凭借商人的本能,预判市场的发展方向,而恰好能在某种程度上实现父亲的理想。

而在这行混了这些年,对其风向转变自是深有体会,他很清楚戚夏说得没错,是父亲的理念太超前。

父亲,生不逢时。

程潜之想,这个女人为什么总能一下说到点子上。

关键是,他虽然没说话,但真的有被安慰到。

两人没有再说话,但神奇的是,在沉默中,两人也并不觉得尴尬。

再往前开一段,侨大到了,校道上来来去去都是青春洋溢穿着短袖衣裙的少男少女,十分养眼。

他们停好车,缓缓地在校园漫步。

戚夏想逗程潜之开心,开玩笑说:“话说,其实你真不适合校园,你这模样太让人为难,说是学生太老、说是老师太小;一看就是社会人,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程潜之说:“你和学生倒是没差——跟在我这个不像老师也不像学生的社会人边上,你说我是来干嘛的?”

戚夏脸上一红,斜睨他一眼:“得,我把自己带坑里去了,我求饶,好了吧!”

秋风清爽,还带着点昨夜台风雨带来的些许湿气,真是再舒服没有。

校道两旁的细叶桉笔直挺拔,一阵风过,狭长的叶子纷纷落地,落在踩着自行车的男生身上,落在车后座女生的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