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样里夹了几块布角,表示料子选好了,两套白色,一套水绿一套湖蓝,三浅一深。
而半成品图样上是白色款,左肩上画了几片银杏叶,该是想要让人刺绣上去,虽画工不怎么样,但意境上温彦行则还是感受到了。
图样旁边还画了些其他植物的样子,估计都是她所想用的元素,竹叶、睡莲、兰草,还有一个是什么?
温彦行苦思良久,像菊花又好像不是,莫不是朵牡丹吧?
这可难坏了这位当朝进士,却也不得不为其鬼斧神工般表达所折服。
世上君子都喜梅兰竹菊,以前的温彦行也不例外,白色衣衫绣上点点翠色竹叶点缀,确是风雅公子无疑。
但见到陆婉儿所绘衣衫图样,他却还是喜欢那几片银杏叶,就像陆婉儿在小院儿里抬头而望,或是俯身之间都可入目的那些,可青可黄可金可棕,落于肩头也好,绣在腰封也罢,皆可装饰。
世人往往只见其叶,后见其果,至于花期都是悄然开过,而且一棵银杏树的寿命往往极长,甚至可在斗转星移的数千年间,慢慢储存力量,存了很多沉着与坚韧的意味。
如此在以后所有衣衫上都以此叶为绣,岂不甚好。
其实温彦行不知,银杏树作为少有的雌雄异株植物,往往在一棵开花的雌树不远处,总会有一棵默默陪伴的雄树,他们相濡以沫,相依为命,在漫长岁月中都会是彼此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