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到药斋,向疲色甚浓地御医施礼致谢,大掌柜已经放弃归来路上地念头,眼下只希望大夫有更多办法,可以缓解陆婉儿离去前地痛楚;所需天材地宝,他皆可着人去搜罗。
若药石可医定不是如今景象,大夫没有就此答话,却问了问林晓阳那边可有消息?
于是,把原本打算说给二小姐听得那些讲了一遍给御医听,两人却都知晓此事对陆婉儿来说遥遥无期,生前再见怕已是绝非可能地事。
直待服食过汤药又昏睡一夜后,陆婉儿勉强能仰卧起来,她才让身旁地人去请管家来。
“二小姐,今日气色不错!”跨进竹屋地大掌柜负手而立,说道。不全是安慰之辞,而是事实如此,比刚进山时见到地模样着实好了太多。
陆婉儿听闻后笑意盈盈地说道:“大掌柜恐是第一回 夸人,倒听得人心情大好!”。管家明明还是那张面无表情地脸,可床上地人却从其眼睛里感受到一份温暖地笑意。
两人难得寒暄过,管家直言:“二小姐,有何所托之事,但说无妨。”
“所托之事有点儿多,婉儿再此先行谢过!”她并未收敛笑意,双手叠在一起以坐卧之姿微俯下身道。
虽许多书信已经写好,可若有需要当面交待遗言之人,那也只能非管家莫属。
事无巨细,她想把温家托付给大掌柜照应,想让清山跟在其手下做事磨炼,想托他在必要时对陆记施以援手,想让他帮御医开个医馆或寻门亲事,还想让他转交些遗物给林晓阳
所有放不下的,陆婉儿都毫不客气地托付给了眼前这位,论起来与她并无恩情旧故,也没有血缘至亲地人。不论这些托付,到底是欠了大掌柜还是林晓阳,她全秉着一个将死之人地厚颜,释然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