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返回营地时天色已经泛黑,她把木木先停去马房,嘱托工作人员给它看一看腿上的伤。
这一晚上值班的是个小老头,摸了半天的老花眼镜,瞅一眼木木的大腿,咂摸了口烟,淡声说:“没事,死不了,洗干净伤口擦点碘伏,没两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这里的马跑惯了路,喝的是雪水,走的是草原和戈壁,皮糙肉厚得很,要不是沈韵这几天太惯着木木了,它也不至于有这么娇气的时候,破点皮流点血都要哼哼唧唧半天。
大爷借着灯光又看了眼沈韵,慢悠悠的说:“医务室在二号帐篷,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血呼啦差的模样,摔了一跤?”
沈韵这才下意识往镜子里看,她脖颈上伤口流出来的血粘在脸侧,小半张侧脸都被染红,手腕上的血迹蜿蜒而下,连毛绒大衣上都沾上了不少。
这模样,说是她在外头捅了人逃逸都有人信。
冬天太冷了,冷的皮肤都没有知觉,哪怕有擦伤也没有半点痛意,要不是照镜子她甚至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
点头应了一声,她独自往外走。
二号帐离这里要横跨一个圈,沈韵包着蒙古包外围走打算绕过去。
路上却闻到一股极香的味道 ,是沾了调料后被架在火上烤的全牛的香味,夜风大,味儿跟着往这边飘。
那头是个专门用来烧烤的场所,沈韵很少来,她只稍稍往那端看了一眼,华灯璀璨,欢声笑语,那边的人跟她好像是处于两个世界。
医务室里并没有人,沈韵在里边打量两眼,从架子上拿了纱布和双氧水,看了眼标价去前台扫码然后转个身往外走。
蒙古包外的天空这一刻是层叠的,由深蓝到深紫的霞光,比她任何一次画下的色块都美。
沈韵站在门口多看了一会,拿手机拍了张照这才接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