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颚紧绷,直视前方,薄唇轻抿。
她突然笑出声来,凑近楚川缓缓问:“你为什么会紧张?”
在红绿灯口楚川停下车,有点无奈的扣住她的手,摩挲过她腕间触感温凉的和田玉,这才缓缓回答:“因为是在陪你去看病。”
因为是陪沈韵去看病,做再大的项目都没有紧张情绪的楚川会担心,会在还没开始之前就紧张结果,也会担忧沈韵会不会难受,这些都是他无法取而代之,除了陪伴也无能为力的事情,哪怕这仅仅只是一次属于沈韵的常规诊疗。
沈韵靠进车座里,抽回自己的手半晌没有说话,眼尾微敛。
她还不太习惯楚川过于直白的担心。
她不回答楚川也不会强逼着她说。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中。
等到车开出去了,沈韵才一边扭头看窗外一边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坐在门外等我就行。”
楚川闻言默了默,随即笑着说:“真的?那我到时候找条面朝诊疗室的椅子等你出来?”
沈韵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唇角却略微舒展,回答道:“好。”
沈韵对心理咨询有一种天生的反感,她觉得那像是有人在强迫她打开内心坚硬的堡垒,窥探她最脆弱的一切,所以她消极抵抗,总是要陆医生的提醒和催促,这是大部分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的病人共通的心理。
迄今为止,只有楚川一个人莽撞又强烈的撞开她的壁垒令她勉强接受。
或许是因为他们互相在声嘶力竭中宣泄过,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将情绪肆无忌惮的发泄在一个人身上,醒来后整个人都仿佛轻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