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一走,黄氏终于开口了。
“我看得出来,你跟厉哥儿感情不错,这我就放心了。”说着,黄氏叹了叹气,“哎,虽说他是在我们家长大的,但却是我们家对不起他。如今他还愿意让我们进府与我们说话我便知足了。”
一听这话,盛露嫣抬头看向了黄氏。
听黄氏这意思,寻家人和寻厉之间还有些不愉快?她怎么没听寻厉提起过。
“厉哥儿没跟你说过吧?他就是这样人,什么事都往心里放。虽面上冷,但心里热。虽说我们对不起他,但他依旧时不时给我寄些银钱和物件儿。”
盛露嫣道:“夫君的确是这样的人。”
“那年他来我们家时才五岁左右,瘦瘦小小的,那时他父亲刚去世,他也不说话,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我让他大哥和三妹妹陪着他,他慢慢地才开始说话了……”
听着黄氏提起来寻厉小时候的事情,盛露嫣觉得这些事情遥远而又让人心痛,没想到寻厉小时候那么可怜。
“他爹临死前交给我们家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张百两的银票,一样是玉佩。”说到这里,黄氏顿了顿,“可我家那男人不知何时沾上了赌,银子很快就被他败光了。那时厉哥儿正要去考试,没了考试的盘缠,他只能没日没夜地赚钱去科考,幸好是赶上了……又过了几年,厉哥儿进京赶考时找我要玉佩,那时方知玉佩也不知何时被我那男人当了。可我那男人已经死了,也不知他当去了何处。厉哥儿当时很生气……”
说着说着,黄氏开始掉泪了。
盛露嫣总算是渐渐明白过来寻厉为何对寻家是这样的态度了。与其说是寄养在寻家,倒不如说是靠着寻厉父亲的银子把寻家养了起来。
之所以不跟寻家人联系,除了害怕寻家人来京城被敌对之人寻仇,还因为他们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