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好的同这花置气作甚?”阿苗不解赶忙捡起那花,又好声安慰起月见,“莫恼,莫恼,若心中不顺,大可找些解忧的法子,何苦糟践这春花。”
“春光易逝,更何况这无根的花儿。”月见捋起额前碎发,叹了口气,“我不该如此多情较这个真,罢了罢了,咳咳。”
阿苗上前轻轻拍打着月见的后背。
“阿苗,替我寻把小锄头,再弄枝海棠花树苗来,哦,再拿把剪子。”
“姑娘要栽树?”
“是。”
“那要剪子干嘛?”阿苗有些紧张。
月见不语,阿苗又问了一次:“那姑娘要剪子干嘛?”
“修剪枝丫。”月见蹙眉斜睨,“怎么,连栽个花也不成?”
“成、成。”阿苗憨笑,“他人不成,但我想姑娘是特殊的。”
阿苗笑着便出去了,半日后,拿着月见要的东西来了,想要帮忙却被打发走了。
此时天稍稍阴了,月见抱着桌上散乱的花枝慢慢悠悠朝后院去了。
墙头垂柳碧绿柔软,随微风轻轻摆动,树影婆娑,花燕衔草斜飞,轻快地扇动自己的翅羽,墙边堆着凋零的花瓣,宽边黄粉蝶停在青绿色的草尖上,一动不动,就那样静静地扮演一朵花。
月见着蓝白暗纹襦裙缓步穿过竹林幽径,挑了一不起眼的角落,放下手中发蔫了的花枝,半跪在地上,掏出别再腰间的锄头和剪子,捻了一把潮湿的土,拔掉了杂草,扬起锄头,一点点挖开了泥土。
背后起了薄汗,她面无表情地撸起了衣袖,露出了雪白的小臂,又抹了一把前额,柔风吹起她散落零碎的秀发,有婷婷袅袅之姿。
挖了约半米深,月见扔下锄头,将那花骨朵一朵一朵揪扯下丢入坑中,她跪着向前挪了一步,又拿起剪刀对着泥坑将枝桠剪断,不小心划破了手。
“嘶——”月见倒吸一口冷气,却剪得更用力且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