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月见叫住她,“对啦,还要问您个事,可看见我身边的丫头阿苗啦?”
那老妇挠挠头,想起来了;“那叫阿苗的丫头啊,照顾您不利被王爷赶出王府啦。”
“赶出……王府了。”这一刻她恍然大悟。
那王爷果真好算计。
月见突然不愿醒了,这醒了便得面对这些令人心生悲戚之事,不过是昏过去了,醒过来怎么就什么也没了呢。
“您去吧,什么也不要说,问起来就说我好着呢,我想那位要来了。”
月见又把自己缩成一团,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觉着自己再也哭不出来了,之前所有的苦都抵不过这一次的伤害。她疯癫清醒过后也曾理解李琼为何不愿她生下这孩子来,以至于她觉得若是他能让自己好好生产,之后无论他认不认,她都会原谅他的,可是现在,不会了。
她似乎第一次看到这样他,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去构害他人。
突然一切变得好陌生好陌生,她想起南星送来的长命锁,也不过是个幌子,他们是同谋,都是凶手,她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不同于一般的恨或愤,也不是单纯的悲或痛,胸口那还在跳动,可突然间它的作用便只剩下跳动了。
她又想起她娘来,想起自己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可她不曾见过她的孩儿,她只是想象着,关于这些她想得太多了,所有的期待全都化为了一场云雾。
那药婆出去了,月见觉着身上冷极了,但她仍保持着双手环抱双膝的姿势不动,她在想事情。若来了旁人一瞧,这哪里有点活人的样子,且不说她穿着一身荼白,脸上血气不足,单看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浑身上下透出的那一股寂静悲凉,没有一丝生气,便能看出这不过是一具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