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奾何尝不知道避子汤有问题,只是周大夫每隔半月便去给小娘看诊,这事又如何能说与他。
小娘要是知晓了,这天恐怕得塌下来。
何况哪有夫家给明媒正娶的正妻喝避子汤的道理?她不要脸了,肃清侯府的脸她可丢不起。
她与卫凌同房本就不多,几月下来也才那么一两回。
除了成亲那回圆房,后来的每一次同房,厨房都会送过来一碗避子汤,她起初还想问为什么,可后来渐渐的也习惯了,他想让她喝,她喝便是了。
只是没料到她身子本就虚弱,那碗避子汤就似淬了毒般,愈加让她一日不如一日,再多的补药也补不回来。
前两日那一摔,吓呆了挽翠,她如何不是。
昏过去时整个人像落入了海洋,浮浮沉沉的没有归处,那一瞬间她竟有了解脱的意味,睡过去,再也醒不来,再无需面对这些人与事。
可是不行啊,她若是没了小娘怎么办,挽翠怎么办,她又如何能甘心。
天慢慢明亮起来,屋子里也不再灰暗,宋奾视线移至外头,这才看到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银杏树,早上还铺了一地的银杏叶此刻早已被清理干净,什么痕迹都未留下。
宋奾静静看了一会,想起第一次站在院子里的场景。
那是嫁进将军府第二日,宋奾初为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