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近来夫人脸上的笑多了, 也常常主动出门去,郎君回后院的次数也频繁起来,她以为一切都慢慢变好了, 怎么现在看着还愈加严重了?

挽翠实在不解,却也不敢多问,走到跟前,“夫人,我伺候您更衣吧。”

“不急。”宋奾站起身,“先去给我拿一套笔墨纸砚来,再去热一热水。”

夫人坚持要沐浴她能理解,可这夜半三更的要笔墨纸砚做什么?

挽翠在隔壁耳房找了纸笔过来,宋奾已坐在桌前,“好了,去热水吧。”

“是。”

挽翠放心不下,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她已往砚台倒了水,拿起墨细细磨着,动作轻柔。

要写什么非得这时候写?

松烟墨在砚台里洇出一圈圈墨纹,没一会墨与水相融,分不清彼此。

宋奾将宣纸铺平整,拿过笔,蘸了墨水。

提起笔却不知该如何落笔,墨水沿着毛笔滴落,在宣纸上留下一个个印记。

不知过了多久,宋奾换了纸,终于起墨。

“郎君域川:得因三世结缘,相伴一程,叩谢上苍”

“叹惋思念不一,今日一别,各归其所,皆无所怨”

“愿郎君得遇良人,鸾凤和鸣,从此岁岁年年。”

“宋奾谨立。”

笔墨尽干,宋奾看了几眼,收起放在镜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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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琉璎轩前院,白泽匆匆走入,问白亦:“郎君呢?”

白亦刚醒,揉了揉双眼,“房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