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道:“郎君,荷娘病重,怕是熬不过今夜。我连夜请了大夫,又托人照看着,因而这才回盛京。”

卫凌接帕子的手一顿,那帕子险些掉在地上。

“病重?”

“是,听街坊们说荷娘能熬到现在已是十分不易,她自己也早已给了银子隔壁邻居,让他们帮着料理后事。”

卫凌听完静了好一会,“她可有说什么?”

白泽答话:“我到时荷娘已经意识模糊,后来用了药清醒了一会,可她不信我,也不信我说的话,我本想将人带回来,但大夫说这种情况下,她一点经不起折腾了。”

“我知道了。”卫凌转身离开。

“那郎君?”

“让白亦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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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奾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银安堂,可青姨匆匆来了一趟,让她回肃清侯府去。

她知道,该来的都要来了,昨夜谭慧之在场,那今日小娘不会不知道,她只希望小娘不要因此而加剧病情。

宋奾连早饭都来不及用,连忙出门。

从琉璎轩出去势必要经过前院,宋奾没想到竟然能碰见卫凌。他正从书房出来,见到她也是愣了一下。

距离不算远,宋奾能看到他眼下的暗青,甚至没打理过的胡茬都隐约可见,双眼也没什么精神。

他昨晚离开时凶狠的模样她还记得清楚,与现在完全不一样。

宋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昨夜她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再装作以前贤惠的模样已是大可不必。

她也是现在才意识到,离了那些虚假寒暄,两人之间是无话可讲。

可显然是她多虑了,卫凌只是看她一眼,随后与白泽一齐出了门,头也不回,背影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