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余训,她就会想到如今还躺在医院里的许灿阳。
来他们家过的第一个年,他却是在医院里面,昏迷不醒着度过的。
触及心底柔软的部分,沈白就忍不住想哭。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她努力憋忍着泪水,如此对余训说。
“……沈白。”余训那边沉吟两秒,随之又叫了她一声。
沈白眼角湿漉漉的,自知开口就会暴露自己的抽泣,就只低低嗯了一声。
余训站在落地窗前,国外陌生的璀璨灯光透过玻璃窗,照亮他的视野。
“我很想你。”
又是一片沉默。
“这句话,”沈白颤抖着音节,拳头被她捏紧,“我在今天,刚和许灿阳说过。”
“……好。”余训又轻轻笑了笑,低低的嗓音通过听筒传入沈白耳内。
沈白浅淡应了一声,之后便挂了电话。
她躺在床上,拿过床头柜被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日记,一页页小心翻看起来。
里面皆是许灿阳的笔迹,一篇日记经常只有几句话,是他一贯的简洁风格。
沈白往后翻去,目光最终停留在许灿阳所记录的最后一页。
是在那天的意外发生的前一天。
沈白看着上面的字眼,视野慢慢被泪水模糊。
长时间的低情绪积压着,导致现在哭成个泪人的她,仿佛能亲眼目睹当时的许灿阳,是怀有何种心情写下的那些文字。
“马上要下雨了,笨蛋沈白的例假应该会提前。不过小羊的号丢了,我待会儿只能悄悄照顾她。”
安静的深夜里,少年的低语像是冲破时间的阻碍,传入沈白耳内。
沈白捂着胸口,手里抓着那本日记,眼泪顺她面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