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没有如愿睡到心尖上的人,也没能吃到凤宁宫小厨房的掌勺厨子——彩君姑姑的一桌满汉全席。
这给我气的!急急忙忙的跑去凤宁宫,差点鞋都跑掉一只,哼哧哼哧吃下三海碗小鸡炖蘑菇才肯罢休,最后还不忘一抹嘴唇,偷偷摸摸塞了两只大闸蟹到袖子里,准备带回去给小和尚尝一尝,然后继续笑哈哈的问彩君姑姑讨饭后甜点吃。
这满宫里,她的手艺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啦!
母后和彩君姑姑看着我这幅模样,惊得膛目结舌,欣喜若狂的问我病是不是好了。
这病怎么能好呢!好了她们就要赶走小和尚了,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他还活着,于是我又病歪歪的斜着脖子,背过身舔掉唇上的绛色口脂,装着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对母后说我好累,我想睡觉。
与母后斗智斗勇那么多年,她平日里虽然凶巴巴的,但我知道她一见着我这幅病容就心痛,果不其然,她立即冲上前来,苦着脸轻轻拍我的背,连连叫着“心肝儿。”
我缩在她臂弯里吐吐舌头,颇有些得逞的意味,
但大闸蟹的钳子咯着手臂好痛呀!
我如弱柳扶风般,向母后行了礼就要回揽月楼睡觉(调戏小和尚),谁料偏偏是这时候,卿贵妃不识好歹的来请安,一进门见了我又欢又喜,又是摸摸我的脸又是问我还记不记得在我小时候,她抱我去御花园池塘后的假山下喂鱼。
卿贵妃是太子太傅家的女儿,宫里的老人,我那个蠢笨的草包大哥是她的儿子,她宫里最常见的画面就是她提着柳条上蹿下跳的揍大哥,伴随着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明承安,老娘今天不把你揍的屁股开花,名字就倒过来写!”
大哥已经是十八九岁的人了,还时常被她打的哇哇大哭,抱着殿内的柱子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