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一笑,落地的话语很轻,像飘飘的羽毛,可却扎的心很疼很疼,疼的要滴血,仿佛这三日我与他形为一体,感同身受:
“我愿意嫁给温南风。”
分别
费尽心机把小和尚从大牢里救出来,太医说他伤的很重,刚小心翼翼的给他上完药,我默默遣散了内侍,此时此刻诺大的殿内只有我和他二人,他虚弱的厉害,却还是在榻上半支着身体,眼神里带着冷意,递给了我一把匕首,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开口:
“杀了我。”
他小腿的伤口因为动作的幅度又有崩裂的趋势,额上泛着点点冷汗,我又有些想哭,我最近变得很爱哭,逐渐变得不像我自己,我还很想说些话让自己心安一些,但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些什么。
说很想和他私奔出宫吗,我确实很想,很想很想。
我好恨,我恨现在的自己太过清醒理智,可如果我参不透这些,他的命就会折在我最敬重的父皇手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大,除了宫墙内竟没有我和他的容身之地。
如若能以我的自由之身换他一辈子的平安喜乐,我想我大抵是愿意的。
我憋回眼泪装作没事人,一边起身拧干帕子替他擦汗,一边笑说:“你知道我不会的。”
谁料我刚一凑近他,他就一把捉住我的手腕,虽是带伤之身,气力却是意料之外的大,捏的我生疼,还把匕首强塞在我的手心里,刀口对着他自己,倔强又偏执:“我让你杀了我…”
手里的刀柄很凉,他的眼眸也很凉,眶里的泪水砸在唇边,我偏过头去抹掉,因为他说不想看我难过,他想看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