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知道梦诗所说不假,他停下运功,无奈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他只好怒吼身后的梦诗,“你想怎样!”
梦诗忍着脚下的剧痛一步一步的走到拓跋焘面前,“我不想要你的性命,只要你交出七星海棠,放我们平安离开,我就给你解药。”
拓跋焘冷笑一声,“我现在明白了,你最想要的只是七星海棠吧,看来这个风澈就是你的软肋,你是舍不得他死吧。”拓跋焘暗怪自己刚刚以为她看中的是柳毅,没有搞清楚风澈才是她最关心的,此刻自己已然不能动,太迟了。
“此刻你已经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没有资格说不,除非你不想要命了。”
“如果能拉着风澈和我一起死,那也值得了。”拓跋焘决定鱼死网破,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横竖都是死,他断然不会让他们二人得逞。
梦诗早就猜到拓跋焘定然会这么做,拓跋焘还不知道其实风澈身体里的毒早就解了,梦诗想要七星海棠是因为,虽然毒素在自己身体里暂时不会要命,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而且还会影响自己的旧疾,所以她需要解药。她摇摇头,“风澈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如果你不想死的很痛苦的话,最好还是说出来吧,你应该听说过□□也是有很多酷刑的,而且作为一国之君你的死也是需要尊严的。”梦诗知道拓跋焘自负一生,断然不想受到如何屈辱,她就是赌他的骄傲和自负。
果然拓跋焘神色有所松动,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他看着梦诗,“既然你这么心疼他,那我和你做一笔交易。”拓跋焘看到梦诗脸上瞬间生气的欣喜,他冷漠的开口,“我要你的命!”拓跋焘是突然想到的,眼前的孟云既然这么在意风澈,那风澈也一定很在意她,如果孟云死了,而且还是为救自己而亡,那么风澈定然痛苦一生,他觉得这样更加有趣。
“不可能!”梦诗还没有回头,柳毅已经十分焦急的开口,他转头看着梦诗,“你千万不要相信他,此人阴险狡诈,是不会告诉你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拓跋焘以韦陀皇室的名义发誓,断然不会食言。”拓跋焘自知自己在劫难逃,他这次一定得让风澈活下去,好好活着。
梦诗看着拓跋焘坚定的眼神,她知道拓跋焘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很有可能玉石俱焚,她突然发现如果失去了风澈,她独自活着也毫无意义。她犹豫了片刻,就有了决定。
梦诗从自己的衣衫上扯下一块白布,四下看了看,没有任何可以写字的笔,她一狠心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将红尘劫的解药配置方法写上去。
柳毅见她如此,便知道她的决定,他惊恐的大吼着,“你别相信他,不要。”
梦诗拖着受伤的脚腕,一步一步的走近柳毅,他蹲在柳毅身边,将怀中的瓶子和手上的药方塞到柳毅怀中,“这是解药的配置方法,你出去以后交给方之航,他自然知道怎么做。瓷瓶里是雪花玉露丸,你留着有用。出去以后,你可以去幽幽谷找师父,他或许可以治好你。”梦诗在柳毅耳边轻声交代。
柳毅一脸焦急的看着梦诗,可恨自己手脚不能动,无法拉住梦诗,“你不要去,不要。”
梦诗转身看着拓跋焘,“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在哪里了吧。”
拓跋焘轻笑一声,心中却十分震惊,他没想到孟云竟然如此痛快就做了决定,“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万一你知道了在哪里,又反悔怎么办。”此刻他不能动,若是她反悔,那他就毫无筹码了。
梦诗知道拓跋焘为人小心谨慎,她从怀中掏出风澈送给她的匕首,让她防身用的,她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背着她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穿梭着看花灯的少年了,多少年了,她就是一遍一遍重复这样的画面才让自己坚持下来的。原来那个身影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心上,这么多年只不过是越陷越深罢了。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自己的心口,狠狠的扎下去,那一瞬间,匕首入肉的声音,和喷洒而出的血液,让梦诗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但是奇怪的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仿佛神智脱离了思绪,她感觉自己已经飘起来了。
她的身子缓缓倒下,她甚至还在想,为何要站起来,这下摔在地板上估计会很疼吧。
“云儿!”迷糊之中,梦诗仿佛听到了风澈惊恐怒吼的声音,她想她一定是很思念那个人,才会在临死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梦诗感觉自己的身子软软的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身后抱着他的人连手臂都在颤抖。
拓跋焘知道梦诗所说不假,他停下运功,无奈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他只好怒吼身后的梦诗,“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