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芝兰一愣，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凌芝宣。

凌芝宣冷笑一声，“怎么，姐姐不认识我了？”

“萱儿！”凌芝兰犹豫着开口，双眼含泪，“你，你怎么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亲妹妹。

“啪”的一声，将茶碗扣在桌子上，怒瞪着凌芝兰，“放肆，本宫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凌芝兰就那么幽静的看着凌芝宣，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皇后所说的话，“你以为凌妃还是你那个温顺柔弱的小妹妹！”

过了片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凌芝兰俯下身子，“臣妾见过凌妃娘娘。”

凌芝宣站起身子，牡丹金丝绣花长裙划过地面，淡紫色的纱衣笼罩在外面，朦胧而又妖冶，“姐姐今日怎么舍得入宫看一看妹妹了？这么多年姐姐不是一直都躲着我的吗？”

“萱儿，”凌芝兰一开口就后悔了，立刻改口，“凌妃娘娘，臣妾身子不好，这几年一直在府中养病，所以入宫较少，请娘娘恕罪！”

“恕罪？”凌芝宣冷笑一声，“本宫怎么改怪罪你呢，你是皇上的心肝宝贝，本宫说一句你的不是，皇上就皱着眉头训斥一顿。”

“娘娘！”

“住口！”凌芝宣打断凌芝兰的语言，看着跪在地上的凌芝兰，并未让她起身，“凌芝兰，你一出生就是父亲的捧在手心里的嫡长女，而我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即使被你的母亲养在身边，但是也比不得你嫡女的身份，我从小到大都是你的影子。明明那年在花园当中是我先认识了陛下，这么多年来我倾心对他，想着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忘记你，可是你知道吗，他夜夜抱着我入眠的时候嘴里喊着却是你的名字，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为何一直没有子嗣！”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是他给我喝了避子药，他日日让太医送来的药里面掺杂了多少避子药，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大夫说我已经再难受孕了！这全部都是因为你，我在他眼中只是你的替身，而他觉得我这个替身不配生下他的孩子。”

凌芝兰心惊的看着凌芝宣，“不，不是这样的。”

“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为了模仿你，我故意选在了这处僻静的院落，装作自己与世无争的样子，整日里和那些嫔妃虚与委蛇，你可知道我心有多痛！”

“萱儿，对不起，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若是我知道···”

“你知道会怎样？让给我吗？”凌芝宣拦住凌芝兰的话头，“你知道从小到大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觉得什么都是你的，只要我喜欢的你就大发慈悲的让给我，我告诉你，我凌芝宣想要的东西，不需要任何人让，因为他就是我的！”

凌芝宣蹲下身子平视着凌芝兰，“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萱儿，那些事情不管对与错，都和其他人无关，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可是请你放过诗诗，她是最无辜的。”

“是吗？她无辜吗？”凌芝宣嘴角微扬，“你的女儿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已经猜到我们所有的计划了，若不是她，我们差点就要成功了。你知道吗，为了得到这个目标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我们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才找到了她的一点点破绽，利用云家全家人的性命胁迫她，否则今日成为阶下囚的人就是我们了。你说我们能放过她吗？”

“你们恨的是我，想要的是我的命，何必牵连无辜了，只要你们能放过梦诗，要我怎样都可以！”

“真的怎样都可以？”

凌芝兰看着凌芝宣眼中的恨意和隐隐透出的兴奋，虽然不知道她在出什么主意，可是为了梦诗，作为母亲她真的什么都愿意。

她使劲点了点头。

凌芝宣站直身子，在地板上来回走动，哒哒的脚步声划着地面发出声响敲击在凌芝兰的心口，一下一下的震动着胸膛。

“好，你看到院子里的腊梅树了吗，那是他为了你专门栽种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悉心栽培，可是从未开过花，如果它今日开花了，本宫就放过她。”凌芝宣指着院子里栽种的腊梅树，这是皇上和她初次见面的见证，可是这么年从未开过花，皇上每次来看都失望而归。

凌芝兰心中一痛，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看了看外面飘飞的鹅毛大雪和阴沉的天色，最后咬咬牙，“好！”转身离开。

凌芝宣看着凌芝兰坚毅的步伐，心中惊痛，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此维护那个心爱的姐姐的，他们姐妹之间也是如此互相扶持的，怎会走到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