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单单地有些怕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怀里的眠眠挣脱开来,拱到她脖子边,呼噜呼噜地用脑袋蹭着她的脖颈。
谭清音嫌痒,往后缩了缩脑袋,但也还是任它蹭着。
有一下没一下的,谭清音渐渐眼皮轻耷,就要睡过去,迷迷糊糊间,她骤然想到——
谭清音,你个怂包,怕什么,他又没有对你如此。
这么一想,她慢慢将身子往外拱,脸露在外面,方沉沉睡去。
盈月和云秋坐在外间,手中做着女红。
盈月抬起头,放下手中女红,担心地看了一眼里间垂下的床帏。
她小声问:“云秋姐,夫人的胆子一向这么小吗?”
盈月有些纠结,她好像办错了事,不该让夫人去前厅看的,这不仅添了份烦心事,还吓着了夫人。万一以后,夫人因此害怕大人怎么办。
云秋一边未停手中女红,一边看着她说:“嗯,小姐胆子向来小。”
盈月轻嘶,懊悔地拍了拍自己脑袋。
“不过你别担心,小姐一般不记事,她睡一觉起来第二天便忘了。”云秋笑着拦下她的手,安慰盈月。
从小便是如此,所以那会儿夫人总说,小姐除了身体不太好,哪哪都好养活。自己受了委屈或吓着了,就跑床上埋头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又是乐呵乐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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