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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娇 鹊绿 898 字 4个月前

袖箭短小,整个穿透,大夫小心翼翼地取出箭镞,血肉外翻,黑血瞬间汩汩而出,伤口周围慢慢瘀黑,不断往外扩散。

大夫见状,赫然色变,他扬声问端坐的男人:“大人,这袖箭是淬了毒的。”

要去毒,势必就要剜去伤处皮肉,且还是一层层刮去,直至见到新肉。

这种痛,常人如何能忍住。

裴无脸色并未有何异常,他沉声道:“剜了。”

谭清音闻言要剜肉,她敛住呼吸,手一抖,裴无察觉到,他试图安抚她,手掌摩挲着谭清音手背。

大夫取出药箱里一把黑曜石刀,就着烛火燎了片刻,走过来。

谭清音眼睫颤颤,瞳孔骤缩,视线顺着那把刀落在裴无的肩胛伤处。

裴无松开她的手,大掌覆在她眼睛上,浓密的眼睫如扑颤的蝶翼,湿热的泪水碰触到他的掌心上。

“别看。”

裴无不忍让她看见。

谭清音眼前陷入昏暗,只透过他的手指缝隙看见轻微光亮。她无力支撑,只能将双手搭在他腿上,耳畔是刀尖与血肉相触的割裂声,一下一下。

她手指攥紧他的衣裤,指节用力到发白。

清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依旧还是血红。

大夫满头大汗,他顾不得擦,手下动作不停,执着黑曜石刀一层层刮去他肩胛上的瘀黑,直至看见底下血红的骨肉,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眼前这个男人,阖着双目,未曾听闻他半声吭气,哪怕最后刀尖刮到深处,他也只是呼吸加重,额上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