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与兄长今晨被抓去了诏狱,裴大人是你夫君,你去求求他好不好?”
“清音,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对不住你,当初不该将你推下河,我这些年悔恨不已,夜夜梦魇缠身,我真的知道错了……”
叶渊雪伏低下头,涕泪交加,不停哀求着。
她当初一时心底恶念丛生,将年仅七岁的小表妹推下了冰河,可是事后她就后悔了,但她那时再想救人,已经来不及了,冰面上早已没有人影了。
谭清音就这么听着,不言不语,良久,她才无声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表姐,我不恨你。”
她这些年伤病缠身,根本分不出心思再去恨人。
叶渊雪闻言面露欣喜之色,立马抬头看向她,却在看见她面容依旧淡淡时,一颗心沉了下来。
谭清音平静地柔声:“但是我没有那么好心去帮你求情,你说你夜夜噩梦缠身,可是因为你,我这辈子都是一身伤疾。”
她如今看似已和常人无差,可在溺水后那几年,她终日体如寒冰,从未暖过。甚至晚间入睡时,都要有人陪伴,因为她睡梦中会有溺水窒息感,稍有不慎就会心绞痉挛昏死。
她每日大碗大碗的药往下灌,那时她甚至闻什么都是浓浓的苦药味。
忆起那些日子,谭清音忽然想感叹,自己命是真硬,这都没死。
谭清音垂下眼睫,苦笑了下,与她继续说:“更何况,我和他很快便要和离了,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