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眉目轻轻扬起,乌灵生动。
谭清音停下,喘了口气,又继续道:“母亲,往后儿媳会常和夫君一起来看您的。”
裴无在一旁听着,不由失笑,若是母亲还在世,定是极爱跟她谈心闲聊的。
临走时,谭清音松开裴无的手,从袖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锦盒,蹲在墓碑前,将锦盒掩在泥土下。
裴无看过去,问她:“放了什么?”
“一对白玉耳铛。”谭清音掩好土,回头望着他说。
谭清音算了算,母亲逝时才二十来岁,还是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她不晓得母亲喜爱什么,便给她捎了一对耳铛,女儿家的肯定喜欢。
白嫩的细指上沾了泥水,还带着松针枯叶,裴无拿起帕子,替她细致地擦去指间污泥,忽听她轻声地问道:“那父亲呢?”
谭清音怕她触及到他心底伤事,因而她问的很小心。
裴无的手停住了,记忆力那个高大男人浮现在眼前,他沉默了下去,片刻后,他回她:“父亲葬在别处,等过些时日,我再带你去祭拜他。”
皇陵守卫森严,他如今的身份还不足以能进去。
他脸色凝重,低低的声音之中,满是遗憾。
谭清音很心疼,不由地踮起脚尖,用额头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安慰他:“好。”
裴无低下头,望向咫尺之间的少女,眉眼间氲起一片柔和。
天渐渐暗沉下来,彤云密布,山林间狂风呼啸,鹅毛大雪纷纷而下,顷刻,地面覆上柔软雪层,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歇了。
谭清音凝着眉,担心地问身旁男人:“大人,雪太大了,我们怎么下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