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回到家，漠然地坐到沙发上，仰靠着沙发背，一动不动。

他觉得眼睛有点疼，估计是喝酒喝充血了。

其实今天喝的确实有点儿多，做的事情也有些失控。

他承认他很愉悦。

前所未有、无法言喻、难以形容的愉悦。

也是让他痛苦的愉悦。

越愉悦，就越痛苦……

脸上的触感是那么清晰，那么深刻，让他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顾月沉默着，想到了什么，又拿起手机看了眼。

那个头像没有再发消息过来，倒是别人给他发了不少。

他没看别人发的，点进了相册，找到保存下来的今天那张合照。

相片照得很好，像素很高，清晰又柔和。

他把照片放大，只看最右边的位置。

女孩穿着暖黄色的卫衣，有些紧张地站在他的身前，脸上露着略显羞涩的微笑。

那双眼眸，像星辰夜色一般，璀璨夺目，漂亮之极，仿佛在看着他。

顾月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摸了摸女孩的脸，却碰到了屏幕，下一秒，弹出来是否删除照片的选项。

他愣了一下，手指悬空停在上面。

是在提醒他吗？

是想让他删除吗？

红色的警告色字体，刺着他的眼睛。

顾月咬紧了牙，偏偏手指怎么也无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