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去传口谕的间隙,沈晹复又低头去看折子上的字。
虽是这三年沈远连年被派往边境练兵,可他的字瞧着却是平常,笔力和技巧上只和一般的武将持平,甚至还少些果决杀伐的气势。
李氏妇人之见,将沈远藏了那么些年,却也把他给养废了。
他的父王,也就是自己的皇兄,那位颇有贤名的太子,只怕也想不到自己留下来的唯一血脉,竟是这般不争气。
“皇上,景王到了。”
随着内侍的通传声响起,将沈晹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见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走了进来,沈晹抬起头时,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恍惚间,他以为见到了自己皇兄。
“臣沈远见过皇上。”
沈远相貌与德安太子有六七分相似,剩下三四分则是揉进了李氏的美貌,颇有几分眉目昳丽的感觉,身着墨色的亲王常服,愈发显得丰神俊朗。
他动作干脆利落的跪地行礼,神色恭谨。
沈晹回过神来,面色温和的道:“起来罢,没有外人在,不必拘礼。”
沈远起身,谢恩后从善如流的道:“侄儿给皇叔请安。”
旋即他又对沈泽拱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站在一旁的沈泽面上早就浮现出和善的笑容,亲自扶住了沈远。“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