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面色平静,淡然道:“皇叔可觉得侄儿过分了?”

“老四和老八何曾伤害过你,你竟如此心狠手辣!”沈晹重重的将手边的白玉镇纸扔了出去,胸口起伏不定的大吼道。

沈远微微侧了侧头,镇纸擦着他的脸颊飞过。一道血痕自他脸颊蜿蜒而下,沈远恍若未觉。

血色映着他昳丽的眉眼,他眉梢挑起,愈发显出几分狂妄。

“皇叔在皇位坐久了,竟能说出这般心慈手软的话?”他轻描淡写的道:“我自然为了这皇位,谁阻拦我,我自然要清扫谁。”

沈晹冷笑道:“果然如此,朕早就该看出你就是个乱臣贼子,当初就不该让你认祖归宗!”

“是皇叔大发善心让我回来的么?”沈远唇边带着讽刺的浅笑:“若不是宗人司拿出先帝遗诏承认我的身份,我娘又一头撞死在御前,您会如此轻易松口?”

沈晹几乎要捏碎手中的笔,才能勉强控制着没有失态。

“皇叔,您觉得憋屈么?”沈远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到沈晹面前。“您一定在想,当时就该拼着背上骂名,也该把我除掉才对。”

沈晹目光森然看着他,显然沈远所说,正是沈晹心中所想。

“沈远,朕对你仁慈,你竟如此回报朕!”沈晹咬牙切齿道。

“仁慈?”沈远冷笑道:“您是太过傲慢自大,觉得我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一切尽在您的掌握中。顺便更能展现您的仁慈和宽广胸怀,何乐而不为?”

沈晹被噎了回去,额上青筋毕露。

“侄儿劝您好好享受最后这些时日,毕竟您因太子残害手足,已经病重了。”沈远恢复了常色,温声道:“若是再来个怒急攻心,不知会突发什么疾病而龙驭上宾。”

沈晹还来不及开口,只见沈远漠然的望着他,眼神比冰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