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珈愈发羞愧,她这身打扮来求他,与春风楼里卖笑的红倌人有什么分别。她俯身拾起地上的披风,抱在怀里低着头欲遁走,元荆冷声喊了句“站住”。
岳珈停在原地,元荆走近她,气势汹涌无形将她包裹。他凝视着她的眼眸,挑眉问道:“你喜欢元照韫,是吗?”
岳珈迟疑,眼神闪烁不定。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喜欢照韫,只知道与照韫相处时她总能感到高兴,看见他被差役带走时她心里像压了巨石。
她的犹豫在元荆看来与默认无异,他眼底的怒意已然遏不住了,厉声质问:“为了他,你可以连自己也牺牲了吗?”他可以不介意她抗拒自己,但却见不得她为了别的男子放弃自尊。
怒火喷薄而出,他掐住她的面颊,霸道吻下。猛然间,一股酥麻传遍全身,岳珈双目睁圆,奋力想推开他,他却加重力道,将她揽进怀里。隔着一层似有似无的薄衣,他身上的温度烫得灼人。
岳珈又急又恼,将双手伸至背后,想取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却被元荆察觉,迅速将她手腕握住,岳珈愈发动弹不得。
元荆松开她的唇,怒气依然热烈:“你不是来自荐枕席的吗?还挣扎什么!”
岳珈受此羞辱,不禁眼泛泪光,怒道:“我只想求王爷敦促大理寺尽快还世子爷一个清白,王爷若是不愿,只当我不曾来过便是,何必如此羞辱于我!”泪水滑过面颊,晕开妆容,显出几分滑稽。
元荆的眉头骤然舒开,唇畔衔了笑意。他松开她的手腕,语调恢复平静:“你当真只是想让本王秉公办理?”
“我虽读书不多,也还知道何谓廉耻!”岳珈恨恨瞪他,唇上一片麻木,泪水不住下滑。
元荆取了块手帕给她,岳珈没接,自从袖中取出一方蓝色绣帕擦拭双唇,冷冷朝元荆说了句:“王爷还是擦擦自己吧。”他的唇上还沾着她的胭脂。
元荆本想让她擦拭泪痕,见她厌恶地擦着红唇,几乎要把皮搓破,不禁又起了怒气,转身出去喊秋石打盆洗脸水进来。
秋石一抬头看见元荆的红唇,扑哧笑出声来,怕元荆追究,连忙捂住嘴撒腿跑开。元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唇上留有胭脂,又掏出了帕子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