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令岳珈无所适从,干涩笑了笑。
侯贵妃命人带熙蓝去偏厅用点心,自拉着岳珈到阁楼说话,一路不曾放开岳珈的手。
“你不必害怕。”侯贵妃松开她的手,取了帕子帮她擦拭额上汗珠,道,“本宫虽是贵妃,却也只是个心疼孩子的母亲。难得荆儿对你上心,我便想见一见你,说几句私话。”
她这一说,岳珈更加局促,忙道:“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个下人,不敢高攀王爷。”
正要跪下,侯贵妃急拦住她:“我的荆儿不是那等看家世择妻的俗人,何况本宫也并非出身名门世家,只要他喜欢,本宫就欢喜。”自打康氏去了,元荆身边连个通房也没有,当娘的自然着急。出身好不好有什么打紧,知冷知热能体贴着元荆便足够了。
侯贵妃拉她坐下,又命宫人去准备些梅花羹来,好单独与岳珈说话。
“荆儿从小主意大,这些年任我见他形单影只的心里难过得紧,可任我如何苦口婆心劝他再娶,他就是不肯。我这当娘的都快信了坊间传言,以为儿子不好女色了呢。”
这传言岳珈早先倒也听过,没想到还能传到侯贵妃耳里。
“你可不知道,本宫听说他有了心仪之人,那是多高兴呢。”侯贵妃笑得长眸眯成一道线,拍着岳珈的手背说,“你呀,化了本宫心中的巨石,往后本宫定会疼着你的。”
岳珈尴尬谢恩,侯贵妃说了许久,却从未问她是否喜欢元荆。细细想想,外头传她与元荆的流言中,确也没有一句是说她不喜欢元荆的。大约在世人眼中,元荆那般的人物,她一个婢子压根就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荆儿这几年南征北战,难得在长安久住。”侯贵妃又拉起了岳珈的手,滚烫的手心捂得岳珈浑身发烫,“正好他近来得闲,依我看,就让他择个吉日把你接进府去,好趁着这日子生养几个孩子。”
岳珈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呛死,原本她不打算与侯贵妃细说自己与元荆的事情,想着要解释也该是元荆去解释,可这一句“生养几个孩子”着实吓得她不轻,忙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掌心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