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儿虽是个小地方,好歹还有间像样的客栈,您要再往北,想寻个落脚的地方可就难了。”此处已近边地,连年战乱,商贾不通,自然荒凉。
岳珈本不觉疲累,被他这一说,忽觉浑身骨头酸疼,眼皮重得快抬不起来了。
估摸着再有两日的路程便能到庆州,岳珈便照着伙计指的路,寻了客栈投宿。
热水盥洗后又吃了些热饭热菜,脑袋昏沉沉地一着床便睡着了。
夜半时分外头一阵吵闹,硬是将岳珈从睡梦里拽了出来。一睁眼见街上火光冲天,瞬地精神了。
所幸她入睡时并未宽衣,穿了鞋袜便出门去了,只见客栈掌柜与几个伙计忙着搬抬桌椅将门窗堵住。
“发生何事了?”
“姑娘快躲起来,闹山贼了。”一个伙计答她。
“什么山贼,这伙人说的可都是突厥话。”掌柜腾出手抹去额头的汗水,他们这儿离边境尚远,一直都还算太平。没想到如今突厥人这般猖狂,竟闹到了这里来。
“若是突厥人,你们这般也是徒劳的。”岳珈在庆州时常遇突厥人袭村,烧杀抢掠,凶狠异常,哪里是几张桌椅板凳能挡住的。
她从窗缝探看街上,一伙人聚在客栈门口叫嚣着,约莫十一二人,嘴里说的确实是突厥话。他们手上握着刀,身后停了几辆放了粮食的推车,应该是刚从别的店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