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珈持刀立在殿门前,此情此景,像极了元荆札记所写,他被围困天河关那一战。元荆能撑到援军到来,她也可以。
突厥人冲涌而来,刀光与晨曦混杂,血腥气息渐渐浓烈,她无暇分辨究竟是谁的血,只能拼尽全力抵抗。
日光穿破云层之际,元荆带领的金吾卫终于从旁边的山头绕道上了西山,由道观后方包抄而来。
训练有素的金吾卫,轻而易举便制住了所有突厥人。
岳珈双眼被血水糊得睁不开,隐约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上台阶。
那日之后,她昏昏沉沉睡了五日,再醒来时身在太子府。身上缠了许多纱布,坐起身时浑身骨头都在疼。
入夜的时候,秋石探头探脑地来看她,见她清醒着,甚是高兴。
秋石告诉她,康睦被他们生擒,康氏两度企图乱国,罪无可恕。敬国公府举家被抄,爵位也撤了,该斩头的斩头,该流放的流放,算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西宁使臣已经和大数签立了盟约,真假澈玉公主都回西宁了,陛下还赠了他们许多珍宝,一路浩浩荡荡地送出了长安城。
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岳珈长长舒了口气,只觉日前的种种恍如做梦一般,幸而是个好梦。
“还有件高兴事儿。”秋石说,“肃王家的世子爷前日与李家姑娘成婚了,敲锣打鼓地可是热闹。那花轿绕着长安大街走了一圈,花纸撒得满长安都是,今日出门都还能看见在树枝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