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连城的知县夜以继日地守在坝前,看着河水像猛兽般嘶吼咆哮,像是战场上响起地闷雷。他脚底发软,耳朵几乎被震聋,却不能走,若是走了,这么多双壮丁的眼睛盯着,这么多双含着惊慌绝望和疲惫的眼睛盯着他,他的乌纱帽定然不保!
“赵大人,快、快不行了,这大坝怕是撑不过今晚!”
张县丞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当初花了不少钱买的官,此时此刻怕不是悔恨莫及。
“张大人可以走,但是日后要么留下你的人头,要么摘下这乌纱帽,你可想好了?”
张县丞愣了愣,犹豫不决。
“当时为了修缮这白沙大坝,工部批了上万两白银,到了你我手中还剩多少,你张大人心里难道不知道?”赵县令笑道:“你瞧啊,报应来了。”
他伸手指了指那滚滚河水,震耳欲聋,宛如一张血盆大口,贪婪得想要将生灵吞噬殆尽。
一旦崩塌,洪水滔天,人命在它面前轻如鸿毛。
县丞吓得两股战战,膝盖一软,竟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大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快想想办法呀!”
“太迟了。”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