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悦垂了眸,轻声道:“我只是心疼母后的那床鹤舞晴空。”
太后的表情软下几分,却依旧没有松口。
“母后,我记得从前父皇不来的时候,你总是独自在宫里弹琴,弹那曲《捣衣》…”琉悦觑着她的脸色,柔柔道,“那床琴,都是母后亲自收着,不让别人碰的,不是吗?”
她从榻边起来,正正地跪在太后面前,“我生病的时候,母后都会请御医来瞧,照顾我,到我好了为止。如今琴有了病症,怎的不让人医它,反而将医者关了起来呢?”
“你不懂,”太后无力地靠在了软垫上,“鹤舞晴空,母后已经不在意了。”
“那母后就将那位斫琴师和韦总管放出来吧。”
“我乏了,你今日先回罢。”太后不耐地重新闭了目,摆摆手。
琉悦见状,只得悄悄起身,退了出来。
“殿下,怎么样了?”等在殿外的方吟,见到她出来赶紧迎上了去。
琉悦摇摇头,叹了口气,“母后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不肯修琴,也不肯放人。”
方吟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眼眶顿时红了。
“余安先生,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琉悦看着她的模样,问道。
方吟埋下头去,半晌才又吸了口气,抬头认真道:“先生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我身边也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人了。”
琉悦伸手拍了拍她,安慰道,“那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把他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