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里包着两枚小小的点心,上面沾满金黄色的碎屑,香气扑鼻,造型也圆润可爱。
她抬眼望着他,惊喜道:“先生何时买的?这上面撒的是什么呢?”
沈屹只是笑笑,“饿了吧,先垫一垫肚子。”
方吟拈起一枚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口。
外面薄薄的酥皮入口即化,内馅儿是极细腻的去皮绿豆茸,清甜可口;上面的金黄色碎屑原来是用咸蛋黄磨细了撒上去的,烤过之后蛋黄的香气更甚,颜色也漂亮。
“这点心真是又好看又好吃,名字也好听,金沙落月,极有意境呢。”她很快就吃完了一个,将另一个连油纸放到沈屹手里,“先生也尝尝吧。”
沈屹摇摇头,道:“我不饿,你喜欢吃的话,便都吃了罢。”
方吟拗不过他,把剩下那枚点心用油纸重新包好。
“先生,我一直在想,”她捧着油纸包道,“那把钥匙上的‘郁离’二字,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应当说的是竹子吧,”他想了想道,“似乎是《女红余志》里曾有过的,说是竹子这植物‘繁阴上郁郁,促节下离离。’故而也被称为郁离。这个别称雅致,我还曾想用它来作斫琴坊的名字来着,只是师父未曾答允,才作罢了。”
“竹子么?”方吟喃喃道。
她微微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又沉思起来。
快到锦州城门之时,天已经微微亮起。
马车拐了个弯,停在了岳畔琴舍门口。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微胖妇人踉跄着迎上前,带了哭腔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