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今官至资政殿大学士,兼任登闻鼓院司谏。”
“正一品大学士…”沈屹闭了闭眼,叹道,“他果然是得偿所愿了啊。”
“先生有所不知,”承文忍不住解释,“大人这些年,虽然身居高位,但其实过得一点也不容易。皇上上了年纪身体越发不济,太子之位又悬而未决,现今朝局稳定的表象,都是靠大人帮皇上勉力维持着罢了。”
“是么?”沈屹抚着手里的盒子,淡淡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无论如何,如今更重要的,是《麟凤引》总算是集齐了。
沈屹在书房里仔细地将四片残谱拼到了一起,拿着完整曲谱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为了这张谱,他等了整整八年,近三千个日夜,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承文,府里有琴吗?”他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
“自是有的,大人的沉金就放在琴室里,我这就去取来。”
“我与你同去,行吗?”听到有琴室,沈屹突然生了几分好奇。
承文自然点头答应。
两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琴室门口。
“郁离…”他看到匾额的瞬间,微微出了神。
“这是大人命的名,”承文道,“看得出他真的是极爱竹子,光是在府里种出竹林还不够,连雅室都要以竹为名。”
沈屹没有答话,自顾地进了门,沉金正静静地躺在琴桌上。
他用桌边搁着的石青细麻琴囊装起桌上的瑶琴,将琴囊背于身后。
“你留在这里看着宅子罢,我天黑之前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