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莫不是真以为,这样就能天衣无缝了?”丁德均笑得冰冷,“老奴伺候皇上多年,比你们了解他,咱们皇上可不是昏庸无能的君主。”
他挑眉,捋了捋怀里的拂尘,“那辛公啊,亦非等闲之辈。”
“依丁总管之见,这计划有何漏洞啊?”李况欠身问道。
“皇上,大将军,三皇子。”丁德均幽幽道。
“何意?”
看着一脸茫然的李况,丁德均努力将心中的无力感压了压,耐着性子解释道:“其一,你们这些日子这么大张旗鼓地换人,皇上是否有所警觉;其二,大将军万一不肯借兵,怎么办?其三,就算是借来了兵,三皇子真的能按你们算得时间去别宫救驾,从而正好落入设好的陷阱之中吗?”
李况翘起二郎腿,用手支着下巴笑道:“大总管多虑了,万一、万一,乃是万中之一,那得多么寸,才能这些意外都发生呢?父皇正伤心,哪能顾得上这些。大将军忠肝义胆,自是更不会拿父皇的性命冒半分险。至于三弟,他就算没入陷阱之内,只要带着兵出现在别宫、甚至去别宫的路上,我就能叫他解释不清。”
“是。”丁德均不再多说,敛眉应下。
出门之时,他将袖中早先写好的一封信塞给旁边的小太监,偷偷道:“你快去将军府,定要亲自交给大将军。”
那小太监不敢耽搁,小跑着去了。
丁德均这才恢复了素日里悠然的状态。
李凌带着薛大人手书到将军府之时,发现大将军已经站在大门处等他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府邸,转过影壁。
“大将军,”李凌掏出那手书,双手奉上,“此乃薛大人亲笔,还请将军借兵救驾。”
他接过书信,拆都未拆便掏出半枚兵符递了过去,“早先有人传了信说三殿下会来,老夫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那信中所说确然属实。”